莫名笑King

这一年的新春佳节，叶修和黄少天都安分守己地在家里过了大年三十。年初一黄少天就风风火火奔B市去了，叶秋开车带着哥哥去机场接人，表示当真没想到亲哥被蓝雨副队长收服了。

“你到底看上他什么？”

黄少天在车里笑得差点岔气，叶修黑着脸去把收音机打开还放大音量。B市交通广播恰好在放The Beatles的一首歌，叶修仍旧不知道歌名，只听得主持人间或的旁白还有零星的歌词。

In my life, I've loved them all.

In my life, I love you more.

叶秋送两人到叶修那套B市奖励住房楼下后对黄少天说：“他这人有时候死钻牛角尖，有时候看着没什么心里波涛汹涌的。你别跟他较真，实在气得不行了可以找我排解。”

黄少天谢过叶秋亲自接送：“你们怎么跟家里说的？他大过年的又往外跑了。”

“哦，人家现在是事业单位的干部，干部嘛，大过节的都忙。我父母表示理解。”叶秋拍拍胸口，“再说凡事有我，别担心。”

叶修从车上拿下黄少天的行李：“别听那家伙吹了。”

黄少天倒是觉得兄弟俩有些地方真的是亲生骨血的相似，只是没有说。叶秋则是跟他哥照例又来了几个回合的嘴仗，说到自己爽了才驾车扬长而去。

叶修提着行李带黄少天上楼去，蓝雨队长念起队里青训最近来了几个女孩子：“我跟你说，我队八成要打破和尚庙这个称号了。有妹子在就是好啊，感觉青训的男队员现在精神不少，不像以前那么不修边幅了。”

这套住房小区虽然是新建，也有几个单元是底层所以没设电梯。叶修大跨步向上走一路到了三楼，黄少天跟在后面喋喋不休说个没完，眼看着距离三楼还有几步之遥了，叶领队忽然急刹车停住了。

黄少天一不留神直接撞到了叶修身上，捂着鼻子叫：“我次奥，老叶你嫌我话多可以直说不要在身体上报复我可以吗？”

叶修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：“那个，我好像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这房子不是B市奖励给我的嘛。”

“是啊，我知道。去年夏天拿了世界冠军之后的事情，你怎么这么啰嗦？到底上不上去了？”

“B市的世界冠军成员都有。然后，那个嘛，嗯，就是王杰希也有。”

黄少天向右侧挪了挪，果然看到三楼一户门前站着微草队长冲自己摇了摇手。那一刻黄少天十分想表达内心深处天花乱坠的各种想法，到嘴边只说了一句：“王杰希，你今天没看见过我。”

叶修请王杰希进门喝杯茶坐坐，微草队长跟蓝雨副队把叶领队的房子当成了观光浏览一景，趁着那人去烧水了就到处品评装修风格。

“不错，不错。简单大方。”

“老叶说他提了主要意见，大部分监工工作都是他弟派人来的。”

“他那个双胞胎弟弟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好弟弟。”

“比哥哥强多了，要不是长得一样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亲生。”

“你跟他谈恋爱？”

“你说哥哥还是弟弟？”

王杰希笑，冲着黄少天竖起大拇指：“反问得好。”

黄少天也笑笑，没有再否认：“帮个忙呗？”

“行啊。”

“……我还没说是什么忙呢。”

“我擅长保密工作。”

叶修叼着烟走过来：“茶好了，王大眼你喝不喝？”

黄少天看王杰希接过去一个杯子：“没我的份？！他至少就在家门口，我可是刚刚千里迢迢飞过来的！”

“对对，你还千里送呢。”

“我次奥，说得像是你没送过似的。”

“B市和G市多远来着？有千里吗？”

王杰希吹了吹滚烫的茶水：“两千多公里。”

黄少天趁势而上：“你看，好远呢，连口水都不给我喝。”

“你又不爱喝热茶，厨房里有常温的可乐自己拿去。行李一箱子呢，先去收拾下啊。”

黄少天无奈跑开了，留下叶、王两人对视。叶修看了王杰希好半天才说：“哟，邻居。以前不知道你住这套房子啊。”

“我不住这边，离微草太远了。正好假期，就过来看看这边到底是简单装修一下租出去还是直接卖了。”

“那可真是太不凑巧了。”叶修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了这句话。

“是你忘记我就是你对门的住户了，偷情被撞破怪我？”

“王大眼你措词稍微注意点。”

“哦，幽会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不跟你开玩笑了。”

“我马上就把高英杰招进国家队虐他十八遍，你信不信？”

王杰希喝下第一口热茶，问叶修：“你跟那小子来真的啊？”

“你看我俩谁像是情场老手玲珑八面的？”

“哦，是真的。”

“你怎么吞吞吐吐的？正常情况你应该马上给我们来个神叨的预测未来情路。”

“施主面相较复杂。眉疏而平，虽然算不上秀气，不过聪明劲儿是够用了；额头太阔，重视事业少有时间兼顾家庭，有碍感情交流，不过额前最近多了道纹路又接了人气不那么天煞孤星气质；鼻梁不高不矮不突出，嘴唇和下巴这里有个小窝可以盛点福气。总体来说你本该孤独终老，如今面色红润像是有喜事影响，不要低估前途坎坷路，革命尚未成功，加油加油。”王杰希一番大论说完，慢慢喝自己茶水去窗边看风景去了。

叶修听得一愣一愣：“我怎么琢磨半天，你说的这一大堆都是废话。”

王杰希笑：“叶修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你们都是公众人物，小心点。”

“放心，我们知道。”叶修答了这句之后想去看看黄少天在做什么，没走几步又回来，“哎，王大眼，你刚才说谁天煞孤星？”

 

荣耀联赛第十一赛季，半决赛蓝雨败给霸图。淘汰赛开始后基本所有比赛叶修都会到场观看，只是有时他不露面，坐到内部休息室里罢了。蓝雨被淘汰这天他恰好去了另外一场半决赛，得知蓝雨败北后想给黄少天打电话，却没有拨出去。最后只是发了条短信说“我明天到G市”。

黄少天没想到叶修居然是因为公务才亲自来了G市。领队大人抵达后跟蓝雨经理一起把卢瀚文叫进经理办公室聊天，喻文州和黄少天两个队长在走廊里候着。

“莫非是要选小卢进国家队？”黄少天八卦兮兮地问。

“如果是要选小卢，打个电话来通知即可。我看未必。”喻文州站在走廊中间，望向窗外风景。

“专门来安慰下他的落选？”黄少天靠在墙上懒洋洋地问，“老叶这领队工作做得像思想指导员。”

“他也有他的难处。”喻文州简单说了一句。

黄少天虽然想问自家队长到底什么意思，可还是决定三缄其口。输掉比赛之后他们心里都不太痛快，彼此话都少。业内疯传下赛季即将开放队内语音，可联盟没出声的事情，蓝雨内部会议上也不会提。他们都怕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，如同一个肥皂泡，稍微想得太多，就会撑破这个泡。

半个小时后，蓝雨经理陪卢瀚文先一步走出来。喻文州看了几眼经理的表情便心领神会，对卢瀚文说：“小卢跟我来。”

黄少天拉住经理：“落选？”

蓝雨经理叹气，转身看刚刚跨出自己办公室的叶修：“叶领队，请您吃个便饭？”

叶修浅尝辄止地笑了笑：“好啊。不过我想先在蓝雨基地看看，您不介意让少天陪我吧？”

“这个自然没问题。现在时间还早，少天陪领队转转吧。我看看去订个地方，十二点整在大门口安排车子接你们。文州和小卢也去。”

叶修道谢，跟着黄少天走了。转了没几步，叶修便问：“你还好？”

“什么好不好的，又不是十一二岁，没输过半决赛？”

“好好休息几天吧，国际邀请赛这次是我们主场。”

“啊？真的？！”黄少天颇为吃惊。

“嗯，你回头告诉文州吧，等会儿吃饭可别说。这消息还没官方发布呢。”
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
叶修在一个窗口停住，看了看外面的花坛：“两广地区就是不一样，这花花草草也比B市养眼。”

“水土不同，多正常。”黄少天没遮掩，直接问叶修，“不选小卢进国家队也正常，你还特地跑一趟。”

“这次不选他，不代表下次不选他。这不是怕小孩子输了比赛心里头不舒服嘛，他这半决赛其实表现也属上佳，业内业外风评俱优。我忽然把他给撇下了，对媒体不解释是国家队的权利，对他本人总得给个说法。”

“你选谁？霸图那小子？”

“差不多吧。这次好歹拉上了王大眼，明年国家队再集训，新人比例会增多的。”

黄少天跟着叶修看了几眼花坛里蓬勃旺盛的绿叶红花，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了。

“第四期的人太多，你担心等我们退了会青黄不接？”

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，行啊。”

“你跟我们队长都喜欢打哑谜，这么多年跟着你们转，总能猜出几分来。”

叶修不方便直接告诉黄少天联盟真的打算下赛季开放语音这件事，想安慰安慰他却也无从开口。三年前决赛败给轮回，蓝雨副队长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自己“什么都不想说”，三年时光过去，这样任性的时候，对方已经少有。

“老叶，给我根烟？”

叶修一怔，马上说：“行。”说罢当真拿出烟递给黄少天，又掏出打火机，示意对方低下头，亲自给他点上了。

黄少天吸了一口，仍旧看着窗外，似乎出神一般。叶修看着他的侧脸，嗅着飘散过来的烟味儿便多少能体会对方的心境似的。抽烟的动作在两人之间颠倒了一下换到黄少天身上显得不太自然，可这不太自然的动作竟然也像是一条纽带，牵动着两个人的内心想法。谁也没有打破沉默，这样的默契保持到黄少天一根烟吸完。

“不是很好抽。”

“我这烟一般。”

“那我给你买几条好的吧。”

叶修推了一把黄少天，示意他继续带自己走走：“那是一定不会推辞的。”

事业上他们都有各自的难题，可都会在合适的时候倾听对方诉说或者是陪同对方沉默安静。叶修没告诉黄少天有时候自己赶酒局喝得太急，第二天胃痛得在电竞中心的宿舍楼单人床上打滚。总局拨款有时候不尽人意，电竞中心需要自己去拉拢赞助费用。叶修从前不喜和商人打交道，不喜欢参加饭局，现在统统由不得他。偶尔在B市遥想G市的那个家伙，他也担心两人之间的长距离会变成一道堤坝。于是只能等待每一次见面都会敲碎这座幻想中的堤坝一次，事实也如此。

联赛下半程有一次叶修去H市看兴欣和嘉世的比赛，赛后接了个陌生来电。叶修没想到陶轩会联系自己，不过还是礼貌地接受了对方提出的见面要求。

陶轩在一家远离兴欣和老嘉世驻地的饭店请叶修吃饭，点了几个菜又对服务员吩咐了几句后问：“你口味没变吧？”

“没变，谢老……老陶还记得我爱吃什么。”叶修下意识想叫老板。

陶轩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：“你现在在电竞中心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看了一些报道，感觉你做得很好。这工作也很适合你，地点在你家乡城市，内容也是你擅长的——”

“我不擅长混办公室。”

陶轩举着茶水冲叶修笑笑：“这句话虽然简单，含义倒是够多。”

“你能明白啊。”

“那我觉得还挺好的，有个能收服你的工作。”

叶修拿起茶杯跟陶轩碰了一下：“你很幸灾乐祸吧？”

“是啊，现在轮到我问你，干了快一年办公室工作，怕了没？”

叶修知道这是对方赤裸裸的报复，放下杯子笑：“谈不上怕，就是有时候头疼的事情太多。都说工作就跟谈恋爱一样，一辈子能遇到个又喜欢又合适的对象太不容易了。可能我把找个又喜欢又合适的工作的运气都用在上一份上了。”

“现在这个只是合适？”

叶修没有回答，陶轩也不逼问，直接调转话题：“出国转了一年，一个人兜兜转转，竟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”

“你不会是来跟我真情大告白，下面就要痛哭流涕说从前对不起我吧？”

陶轩的嘴角抽搐了几次：“你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，还真是半点没改过。你们办公室领导不会被你气死？”

“我在我们科长和主任面前比较收敛。”

陶轩又摇头又叹气：“说到底是我道行不够，制服不了你。不然怎么会由着你用双胞胎弟弟的身份证蒙骗多年，还死活不配合战队宣传。你看现在你不是被管得服服帖帖。”

叶修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：“啊哈，我还曾经想过你在背后搞我有我自己的责任呢。你现在这么坦白了，那我可以把愧疚都收回去。”

“放屁！”陶轩在叶修面前经常性爆粗口的习惯又来了，“你的责任你自己兜着去，我只承认自己的这部分的错误。”

叶修给陶轩满上一杯茶：“好好好，你说你的，我不扯我的。”

“要是当初我多了解了解你，去你家里看看，体恤民情再深入调查后，可能事情就是另一个样子了。可是后来我只顾着埋怨你，早就忘记了是人都有难言之隐，何况你十几岁就离家出走。”

叶修苦笑：“陶轩，你不会是今天主要来跟我话当年自己多后悔吧？”

“我卖掉了嘉世，自认没有资格再回到这里投身这个行业。不过我这把岁数，手里有几个钱也不会做别的，总不能转回头再去开网吧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我知道电竞中心管着好几个比赛，你看看哪个需要赞助？”

叶修有点惊讶：“还玩这个？”

“我除了这个，也不懂别的。荣耀至今还不敢说懂，半瓶水而已。就是因为不懂，才闹了天大的笑话，没有什么好结果。”

“那你总不至于平白给电竞下面的比赛送钱玩吧。”

“我有企划书的，找你图个方便而已。”陶轩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叶修，“电子版的也有，你邮箱方便给我？”

叶修拿出名片递给陶轩，顺手接了对方的，仔细看了看头衔：“难怪回来了，原来你跟这家公司在合作。”

陶轩入股了一家电子游戏设备公司，最近有意在市场上打响招牌。赞助游戏比赛是个很好的途径，找叶修自然也是因为他说的“图方便”。

“你现在的职务，应该不会拒绝我。”

叶修翻了翻企划文书：“你们想冠名比赛，这个我做不了主的。”

“当然不是要你一口答应。”
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叶修想了想又补充，“我有个小条件哈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合作要是谈成了，千万别在饭局上让我喝酒。”

陶轩紧张的表情马上转换成忍俊不禁：“还不能喝？”

“能喝，但是不代表我爱喝！”

“被逼得不得不喝了吧？”

叶修一把辛酸泪不想对陶轩倒：“你催催上菜的可以吗？”

 

总决赛落下大幕，霸图从第九赛季起的明星计划终于得到了回报，韩文清第二次登顶冠军领奖台高举奖杯。负责颁发奖杯的自然是冯宪君，叶修被官方安排上台颁发冠军戒指。霸图队员依次登场领奖，排在队首的是张新杰。

叶修笑着跟霸图副队长握手：“真棒。”

“谢谢。”张新杰话不多说，也是怕招了这位大神撩拨自己。

等到张佳乐走过来，叶修马上原形毕露：“哎哟，退役前总算圆满了。你看还是跟着哥比较幸运吧，拿了世界冠军之后马上就拿联赛冠军了。”

“世界冠军就算了，联赛冠军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张佳乐恶狠狠地从叶修手里拿走戒指，马上站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去。

韩文清最后一个上台。叶修摇头，继而一笑，什么话都没有说，只跟霸图队长握了握手。倒是韩文清去拿过奖杯和队友一起欢呼的时候，冯主席走了过来问：“很感慨吧？一年前的这个时候，是你站在上面。”

叶修看看冯宪君，又看看霸图成员：“兴欣这个赛季进入季后赛，我很高兴了。”

“问你感慨不感慨，话都岔到兴欣那边去了。”冯宪君频频摇头，“你这家伙，现在进了电竞，讲话倒真的跟从前不太一样。”

叶修有点疑惑，摸了摸自己下巴：“是吗？”

“是啊，以前讲话经常满嘴跑火车。去年国际赛做领队的时候也很嚣张，估计现在再把你放在那个位置去开新闻发布会，就不一样喽。”冯宪君长吁短叹。

“主席这个感慨，怎么听起来有点‘我家孩子总算长大了’的感觉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不是损您老。”

“你私下讲话还是以前那个臭德行。”

“啊哈哈！没有，真没有。”

决赛之后联盟召开新闻发布会，叶修代表电竞官方宣布这次入选第二届世界邀请赛的国家队大名单。张佳乐去年就已经宣布退出国家队，入替的是决赛上表现精彩的小将宋奇英。记者们千等万等等到这个话题出现，忙不迭像是发炮一般用问题轰炸叶领队。

三天之后，B市国家队集训。叶修在会上一露面就问张新杰：“老韩要退役？”

“是。”

方锐眨眨眼：“没听到消息啊？”

“打算过些日子再宣布。”张新杰比较平和地说。

李轩满脸期待地看着张新杰：“你们队长不会像去年某个人一样，回头跑我们这里挂个职务来管我们吧？”

叶修把一叠备战计划摔在李轩桌前：“某个人？”

张新杰笑得很收敛：“我们队长不姓叶，不会的。”

叶修脸上全是无奈：“反了你们了，要不要现在就出去跑圈？”

会议室里的人都笑出了声。喻文州帮着叶修发完资料：“今年的主办方是我们，上面给国家队的压力不小，大家都尽量放下包袱轻装上阵。”

叶修歪坐在会议桌最正中主持人的座位上：“是的，我已经跟总局申请，丢了冠军不会把大家拖出午门斩首。”

周泽楷拿起资料翻了翻：“新规则？开放队内语音？”

苏沐橙坐在轮回队长身边，凑过去问：“哪儿写着呢？”

“对，也算跟国际接轨吧。国外不少联赛都开放了队内语音。”叶修让大家看第三页。

国家队不少人都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，张新杰最先做出反应：“既然这样的话，那么这次的指挥权可以全权交给国家队队长了。”

众人看向喻文州，过了一会儿又看向黄少天。蓝雨副队长没有超能力领悟围观群众的内心频道，被看到发毛后问：“你们看我做什么？张新杰说指挥的事情跟我有关系？”

楚云秀代表大家发言：“指挥权是跟你没关系，但是开放语音的话，你不要在比赛的时候说废话。”

唐昊呵呵一笑：“要他完全不说这可能吗？”

肖时钦帮队友把话顺得圆润动听一些：“尽量少说就可以了。”

孙翔指了指喻文州和叶修：“我们说有什么用，让他们两个管这事吧。”

叶修强忍着笑，喻文州也半天没吭声，就这么看着黄少天跟方才出声的人开始斗嘴。会议室外阳光普照，又一个热闹激情的夏天开始了。